免費字體獲取和使用指南<下集>

不知道大家有沒有發(fā)現(xiàn)， 近期幾年，中文互聯(lián)網(wǎng)上對字體的關注和認知明顯比過去更深了。在各類網(wǎng)頁、app 中，我們開始看到了更多樣的字體選擇；更換字體功能已經成為了國內 Android 手機的標配；一些企業(yè)開始注意到字體設計在品牌形象構建中的重要性；許多用戶，即便未必了解字體排印的專門知識，也越發(fā)積極參與到有關字體的討論中。的確，字體不僅是任何平面設計中的重要組成部分，也是表達個性、傳情達意不可或缺的渠道。

但盡管有這些切實的需求，不少人對尋找和獲取字體的渠道似乎并不十分了解。周圍很多人在有找字需求時，往往都是用百度檢索一下字體名稱，然后在五花八門的「字體下載站」上隨便找一個鏈接下載。且不論這通常是違反授權的盜版行為，通過這些渠道獲得的字體文件也往往是版本老舊、殘缺不全的，在使用中會遇到各種各樣的問題，反而違背了用字體美化設計的初衷。也有不少人因為顧忌高額的授權費和繁雜的協(xié)議文本，放棄尋找更合適的字體。這不能不說是一種遺憾。

針對這些需求和問題，本文試圖給出一個較為全面的免費字體尋找方案。后文中，我將按照授權嚴格程度的順序，依次介紹開源字體—免費商用字體—免費非商用字體的尋找渠道，并作出一些基于個人經驗和偏好的推薦，順帶穿插一些對字體許可常見問題的說明，希望能對你找到合適的字體有所幫助。

1. 關于操作系統(tǒng)內建字體

列舉到這里，一定會有人指出我遺漏了一個重要的免費字體來源——操作系統(tǒng)內建字體。的確，就算能找到的字體再多，與我們打交道最多的還是雅黑、蘋方這些自帶的字體。特別是以重視設計著稱的蘋果，其在 macOS 中內置了不少質量很高的西文字體，其中的 Avenir Next、Baskerville、Iowan 等都是我經常使用的、適用面很寬的字體。

但之所以沒有在上面的任何一類中提到它們，是因為關于這類系統(tǒng)內建字體的授權問題也存在很多尚未解決的爭議，其中被問得最多的大概是：內建字體能用來制作商業(yè)文檔/logo 嗎？能用在網(wǎng)頁上/app 里嗎？

網(wǎng)上對這些問題的討論意見不一，但最好的方法莫過于直接查找相關的協(xié)議文本。根據(jù)微軟在 Windows 最終用戶許可協(xié)議和「字體限制常見問答」（Font Redistribution FAQ）頁面的說明，以及蘋果在 macOS 許可協(xié)議中的表述，兩家主要操作系統(tǒng)廠商對其內建字體的使用限制都有如下兩條規(guī)定：其一，必須在使用隨附了字體的操作系統(tǒng)的同時使用隨附的字體。換言之，不能把內建字體拷貝到其他機器上使用。其二，具體字體的使用限制，應參考該字體文件內嵌的版權信息。

然而，仔細考察這些字體中記載的許可證描述，會發(fā)現(xiàn)它們大多還是語焉不詳，基本上都只是說明在一定條件下可以用其「顯示和打印」內容。但所謂的「打印」是否包括用內建字體制作 logo、印制商品，則沒有明確允許、也沒有明確禁止。在我看來，從字體作為一種「軟件」的角度看，許可文本的規(guī)定并不能排除制作商業(yè)文檔或設計 logo 的情形，這些行為應當可以看作是協(xié)議允許的、廣義上的「打印」；但根據(jù)現(xiàn)有一些案件中版權方的主張，字體中的單字有可能被作為一種「美術作品」而受到單獨保護。如果這種主張成立，將字體商用即使不違反軟件許可，也侵犯了字廠對這一個個「美術作品」的著作權�？紤]到這種潛在的風險，我建議在進行這類使用之前最好還是單獨詢問字體廠商。

免費字體獲取和使用指南<下集>圖一

至于另一個問題，即內建字體能否用在網(wǎng)頁上/app 里，現(xiàn)有意見則比較統(tǒng)一。由于許可證主要禁止將字體「嵌入」到當前系統(tǒng)以外的網(wǎng)頁或軟件中，只需要弄清楚「嵌入」的概念即可。通俗地說，如果你使用了某種字體的文件在傳輸時，使得對方無論是否安裝了該字體都能顯示出相同的效果，那么說明你「嵌入」了這一字體。因此，在網(wǎng)頁設計中通過樣式表（CSS）的 font-family 字段指定特定字體并不構成「嵌入」，因為這只是告知客戶端嘗試調用其本機安裝的該字體來渲染頁面；如果用戶沒有安裝任何指定的字體，則只會顯示出瀏覽器和/或操作系統(tǒng)規(guī)定的某種回退（fallback）字體。類似地，在 app 中指定系統(tǒng)內建的某個字體、由操作系統(tǒng)在運行時從系統(tǒng)資源庫中調用，也不構成「嵌入」。相反，如果你將字體文件拷貝到自己的網(wǎng)頁服務器上或 app 的資源文件中，然后在代碼中直接調用這些字體文件本身，哪怕是原封不動地用著系統(tǒng)內建的字體，也是違反協(xié)議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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